伊朗2022

請回答2022|在伊朗,她被道德警察逮捕

伊朗記者「小光」在報社辦公室被警察逮捕,隨後遭到監禁。警方對他提出一連串指控,從違反宗教法律、煽動群眾情緒,甚至上綱到勾連境外勢力、意圖顛覆國家——事實上,他只是報導了「一名女子頭巾不符規定,遭道德警察毆打致死」的社會新聞,並張貼在社群平台罷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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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目介紹

「聲臨其境:穿越時空的聲音劇場」是一檔約20-30分鐘的沉浸式廣播劇場,融合歷史知識與戲劇表現,帶來獨特的聲音旅程,讓每一集都是一次精心策劃的時空之旅。

延續DQ地球圖輯隊的精神,透過國際或歷史專家與編劇合作,改編地球上曾發生過的國際要聞,取材涵蓋政治、經濟、社會、文化等,讓聽眾化身事件中的人物,從耳朵體驗一段地球上不該被遺忘的經歷、故事與歷史。

戴上耳機,聽眾即展開時空穿越旅程,循著聲音踏上旅程,在聆聽中進入劇中的時空與敘事者的心靈地景;透過精心製作的聲音設計,聽眾可化身不同時代和地點的角色,親身體驗角色們的生活,與劇中角色的外在、內在地景產生激盪共鳴。

伊朗記者「小光」在報社辦公室被警察逮捕,隨後遭到監禁。警方對他提出一連串指控,從違反宗教法律、煽動群眾情緒,甚至上綱到勾連境外勢力、意圖顛覆國家——事實上,他只是報導了「一名女子頭巾不符規定,遭道德警察毆打致死」的社會新聞,並張貼在社群平台罷了。

小光在獄中回想起與好友「小蓮」一起在鄉村長大、前往首都德黑蘭求學,並成為記者的過往。兩人的家庭對宗教規範有截然不同的看法;成長過程中的大小事件、日趨嚴格的社會規範,也形塑了他們對於「配戴頭巾」的立場。受困囹圄的小光、被迫流亡海外的小蓮,這對好友仍盡力以自己的方式,訴說著他們的信念與盼望。

此為節目冊示意圖,非代表實體產品本身。提醒您,節目冊為預購,需等候約30個工作天。

人物介紹

◎小蓮
小光的童年玩伴、鄰居與好友;同時也是和小光一起立下夢想,就學、工作,一同成為記者的最佳盟友。近年因為報導伊朗政治弊案,流亡居住在英國。

李雪 飾演(長大後)
新生代影視女演員。2018年,以短片《2號球衣》及《亮亮與噴子》一舉拿下金穗雙影后,被視為最受矚目的新人;2021年以《致親愛的孤獨者:凱涵》,入圍第56屆金鐘獎「迷你劇集女主角獎」。近年出演作品包括影集《影后》、《通靈少女2》、《鏡子森林》等。

林果 飾演(小時候)
2016年生,劇場演員林家麒的大女兒。曾出演四把椅子劇團Podcast節目《元椅宙》。

◎警官
伊朗「指導巡邏隊」高階主管,即是俗稱的道德警察,專門指揮緝捕未戴頭巾、違反教法的一般民眾。企圖透過小光與小蓮的關係,找出抗議群眾背後的主導勢力。

崔台鎬 飾演
資深劇場演員、歌手和導演。近年演出劇場作品包括:四把椅子劇團《太陽》、台南人劇團《仲夏夜汁夢》、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✕庭劇團PENINO《誠實浴池》、表演工作坊《如夢之夢》。2021年以人力飛行劇團《感傷旅行(kanshooryokoo)—當你前往南方我漫長的憂鬱變成一座用遺忘構成的西伯利亞》獲得第20屆台新藝術獎年度大獎。

◎主編
《東方報》編輯主管,協助小光完成頭巾抗爭的專題報導,也曾是小蓮的直屬主管。他特別關心小光與小蓮的安危,也認為目前的執法爭議與抗議行動需要更多國際關注。

林家麒(老爹) 飾演
四把椅子劇團團員、資深劇場演員、世新大學廣電系兼任講師。近年演出劇場作品:四把椅子劇團《太陽》、楊景翔演劇團《單身租隊友》、臺南⼈劇團《第十二夜》、瘋戲樂工作室《台灣有個好萊塢》。亦致力於表演教學相關工作,多次受邀於Qplace、群星瑞智、配音工會、表演課棧、西風表演教室等單位開設表演工作坊。

◎路上姊姊
小光與小蓮在上學途中遇到的一位女性長輩,當他看見兩人違反規定的摘下頭巾,出於擔心或信仰的虔誠,上前提醒兩人的服裝儀容。

王詩淳 飾演
資深劇場演員、編劇。演出劇場作品:果陀劇團《跑路天使》《公寓春光》、動見体劇團《台北詩人》、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《理查三世》、On Stage表演藝術工作坊《陰道獨白》;近年編劇作品:音樂劇《三個不結婚的女人》、《老男孩》、《鬼歸代言人:正邪不兩立》。

◎攝影
《東方報》新聞攝影師,小光的工作夥伴,對於「指導巡邏隊」針對女性記者的態度感到厭惡,找到機會就挖苦宗教人士。

李彥勳 飾演
台灣專業配音團隊「響亮亮的配音員」成員之一,經常參與廣告、遊戲配音,近期參與必勝客、福特、麥當勞等廣告旁白配音。

◎警察
「指導巡邏隊」成員,執行逮捕行動與看守小光的道德警察。

劉襄 飾演
配音員。曾在台灣原創遊戲《咒》擔綱角色配音、有聲劇《別人》中擔任聲音演員。

幕後團隊

出品/DQ地球圖輯隊
主  編 陳愷昀
專案經理 侯雅齡
內容編輯 許家銘
採訪編輯 李芸

主創團隊/陳愷昀、發條鼻子、王廣耘
編劇統籌/發條鼻子
劇本審定/陳立樵
聲音統籌/王廣耘
聲音導演/郭霖
錄音師/李昀達(九音樂GoMusic!)
聲音設計/阿噗(九音樂GoMusic!)
混音師/iPooh Lee(九音樂GoMusic!)
插畫、設計師/Mo Pan

歷史背景

2022年9月,22歲伊朗女性瑪莎.阿米尼(Mahsa Amini)因頭巾配戴方式不符當地規定,遭道德警察拘捕並死亡事件,在伊朗各地引發示威抗議與遊行。揭發此案的兩名伊朗女性記者同樣被捕入獄,並在監禁長達8個月後,依非公開的宗教法庭審理量刑。事發隔年的9月,伊朗國會通過比此前更加嚴格的「頭巾與貞節」法案,不僅提高罰款金額與拘禁刑期,也企圖將網路上宣揚摘除頭巾,或其他針對頭巾的嘲弄行為一同納入管制。

依「髮」不自由——伊朗女性從來沒有選擇

本篇故事改寫自三個與伊朗社會有關的事件或人物,上述之「阿米尼之死」即為其中的參考事件之一,因揭發阿米尼案而入獄的兩位記者哈梅迪(Niloofar Hamedi)和穆罕瑪迪(Elaheh Mohammadi)則為其二。信奉伊斯蘭教的女性,常在公開場合以罩袍遮蓋身軀,以達成《古蘭經》教義所述之與男性區隔、彰顯信仰和免受侵犯(不必要的關注)等多種意涵——而他們所配戴的「頭巾」也就是「希賈布」(hijab),在原初經文中,意思為分隔男、女之間的窗簾或遮蔽物。在伊斯蘭文化裡,也多見信奉者自行選擇以頭巾、面紗、罩衫等長短大小皆不相同的衣著恪守推規範。不過,這個「遮罩」應否遮住頭髮、面容或特定身軀部位,是否該在親屬聚會或私密空間披戴,其實未有強制定義,依各地、各派、各人的信仰而有所差異。

圖片來源:美聯社 / 達志影像

強制禁止與嚴格配戴的兩種極端

1930年代,伊朗在巴勒維(Pahlavi)王朝第一任統治者禮薩汗(或稱「李查沙王」Reza Shah)所推動的現代化改革下,曾經明文禁止女性配戴任何形式的頭巾與面紗,根據BBC所言,當時政府授權警察在公共場合「強行摘除」此類宗教服飾。1978-79 年爆發的伊朗革命,推翻了二次世界大戰以降愈趨混亂腐敗的伊朗王權政府,在流亡海外的伊斯蘭教法學家、受教徒尊稱為「伊瑪目」何梅尼(Ruhollah Khomeini)的精神引領下,伊朗人民重新建立了具有民主普選制度、以立憲共和為基礎的「伊朗伊斯蘭共和國」。

然而,何梅尼一直以來所倡議的「共和國」論述,實際上是以神權政府為基礎,當今伊朗共和國的憲法便有:以「伊斯蘭教法」為原則、以「阿拉」為國家主權所有者,「最高領袖」必須先是宗教學者,才有資格進入「專家會議」成為政治上的實際統治者等「政教合一、以教領政」的概念。在革命成功後,返回伊朗擔任首屆最高領袖的何梅尼統治下,身在伊朗的所有女性,從今以後,必須按照伊斯蘭教義規定,依法披戴頭巾——不論你的國籍或信仰為何。由此可見,今日的伊朗女性,其實歷經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時代,但是,不管身處何時,在「頭巾」這件事情上,他們從來都不能自主選擇。

上有政策、下有對策的「雙重生活」

從20世紀末至今的許多新聞畫面、電影場景中,都能看見許多伊朗女性在政策壓迫與自我認同中盡力取得平衡:他們戴上頭巾,但露出瀏海至頭頂的髮絲,正如英國約克大學哈蕾・阿夫沙爾(Haleh Afshar)所言:「女性有自己的各種小小的抵抗方式」。伊朗社會中,關於強制頭巾政策的各種抗爭也自21世紀初起,隨著改革派或強硬派領導人的不同統治風格,變得愈演愈烈。《黑潮:從關鍵的一九七九年,剖析中東文化、宗教、集體記憶的四十年難解對立》一書中,講述了知名記者瑪希赫(Masih Alinejad)的故事,其中亦提及了伊朗人民日常的「雙重生活」:在公共場合行禮如儀、遵守教義規範;在私人領域依舊開趴聚會、男女共舞,人人心照不宣——此場景也成了本集故事中兩位主角年少生活的背景參考,而瑪希赫也正是「小蓮」的改寫依據。

瑪希赫因擔心他所報導的新聞內容遭到政治報復,於2009年起定居英國,開始了他的流亡生活。即使如此,他仍積極發聲,關心伊朗國內的社會現況,並與遭受關押和虐待的政治犯取得聯繫、試圖說出他們的故事。瑪希赫常在社群平台張貼他在英國的生活照,圖片中的他,或在陽光燦爛的公園一角,或在一片白靄的庭院積雪裡,對著照片微笑。這些看起來不怎麼特別的社群照片,卻帶動了一場跨越國界的網路運動,並在伊朗國內引發漣漪——瑪希赫在這些公開照片中,不但沒有配戴頭巾,還強調自己的頭髮「遭伊朗當權者狹持了三十年」的私密心聲。

圖片來源:Newscom / 達志影像

在日常的縫隙中享受一點點「鬼祟自由」

瑪希赫開始陸續收到伊朗女性的熱烈迴響,他們羨慕他的自由、抱怨長年強施於「髮」的制度。於是,瑪希赫在2014年建立了粉絲專頁,取名就叫「我的鬼祟自由(My Stealthy Freedom آزادی یواشکی زنان در ایران)」。瑪希赫鼓勵女性將脫下頭巾的照片傳送過來、協助刊登;身在伊朗與世界各地被迫戴上頭巾的人們,也發揮創意,以墨鏡遮臉、只拍攝局部髮絲,或用陰影替代、用姿勢遮掩,甚至在全家男女老幼的合作支持下,一起拍照。人們雖然擔心洩漏身份、遭受檢舉與處罰,卻也大方表達了對於頭巾制度的反對。不管外在如何壓迫、不管鬼鬼祟祟摘下頭巾的行動多麽諷刺,他們依然希望享受這個只屬於自己與身體的一小片自由。

參考資料

◎《黑潮:從關鍵的一九七九年,剖析中東文化、宗教、集體記憶的四十年難解對立》

◎BBC 伊朗女性今與昔:伊斯蘭革命前後的對比

◎國立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全球政治評論 Review of Global Politics 第69期 (2020)20世紀伊朗民主之路天主教輔仁大學歷史學系暨研究所-陳立樵 副教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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